可听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最后,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屑,严知返:“不是每一种行为都可以被宽宥,就像不是每一次犯错都可以被原谅。”
他正了正领带,像个精致的冷面人,从内到外铁一样坚硬冰凉:“生而为人,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举动,无论结果好坏,都该为之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这是沈婠教他的,如今,换他来教严峻森。
“放屁——”可惜,被说教的人不一定听得进去,“都是借口!你早就想整我了。恪叔知道你为个女人坑自家兄弟吗?”
“知道又如何?”严知返表情未变,“如果连这点主导权都没有,那我还当什么继承人?”
“呵呵……继承人?你这个位子怎么来的心里没点儿B数?说白了,丫就是个野种!小娘养的!”
对于这样的攻击漫骂,严知返显得定力十足:“如果脏话能让你心头痛快,我不介意你继续。”
严峻森却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比嘲笑和辱骂更让人崩溃的是怜悯。
“看来你确实很在乎那个女人,还真是奇怪啊,你这种人不可能对谁一见钟情,偏偏沈婠……”
他好似想到什么绝妙的主意,愤怒逐渐平息,阴森和冷沉陷进眼底,最终定格在唇畔那一抹诡笑:“所以,不管我怎么说,你都铁了心要把我送上绝路,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了,是吗?”
严知返默然。
“好!既然你想要我的命,那就别怪我剜你的心!”
说完,愤然而去。
哐当——
门被摔得震天巨响。
严知返坐回椅子上,后仰轻靠,眼神放空,耳边一遍遍回荡着那句“你想要我的命,那就别怪我剜你的心”……
下一秒,轻嗤乍起。
“剜我的心?就凭你?”
等等!
他突然想到什么,瞬间坐直,眼前回放着严峻森提起沈婠时眉眼之间流露凶狠和癫狂的一幕……
不好!
他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一个号码:“跟着严峻森,别让他狗急跳墙。必要时候,你出面把他料理了,首先确保沈婠的安全。”
“是。”
“还有,”他停顿一瞬,压低嗓音,“手脚干净点,别留痕迹,我不想最后还要替你收拾烂摊子。”
“……我有分寸。”那头闷声应道。
严知返挂断,放下手机,连人带椅转到背后,面向落地窗:“选择的机会,我已经给过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夕阳余晖,橘光正灿。
男人幽邃的瞳孔却映照不出半点温度,一片冷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