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所的第一个委托，你把整理好的档案给他一份。”

听到晏十九的话，徐柔略微愣了一下。

她是做后勤工作的，整理档案之类的事当然也是由她来做。由于这是第一次她第一次做这个工作，晏十九自然要进行一些指导，而这份按照他的指点整理出来的委托档案，里面包含了整件事完整的前因后果，也就是说关于事务所成员的超能力，以及详细运用方法，也都记载在里面了。

而徐柔不知道楚辞的真正身份。

“老板，那个……”她语气有些犹豫。

晏十九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没关系的，给你介绍一下，楚辞，楚少将，东二十一区军分部部长。楚部长算是自己人，以后肯定还会打交道。”

徐柔：“！！！”

楚辞：“……”总觉得‘打交道’这三个字，大概可以跟‘收拾烂摊子’划上等号。

在知道楚辞的身份后，徐柔老实恭敬的取来了委托档案，交到楚辞手里。

档案分电子版跟纸质版，徐柔拿来的是纸质版。

楚辞就坐在晏十九对面，一页又一页的全看完了，而后气得把档案往茶几上一拍，“你这么做是动用私刑，而且还是几百号人，远远超出了你的特权范围！”

偏偏晏十九像是不知道他的愤怒一般，又火上浇油的补了一句，“对了，这个委托牵扯出来的另外一个案子，三个主犯此刻正埋在我的花园里。”

楚辞闻言，饶是一向镇定，此刻也是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以为晏十九说的‘埋’是真的把人埋在花园里，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应该是像关押小龙山安置区那些人一样，关进镜子里，而后再埋。也就是说，人都还活着。

“南庭！”楚辞叫晏十九名字，“你应该很清楚受到这种惩罚的人将来会怎样，等刑期结束，他们怎么办？”

被叫到名字的晏十九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能怎样，最多就是疯掉，反正还活着就成了，大不了我出钱建一座‘疗养院’，专门收容他们这些人怎么样？其实我觉得待在镜子里也挺好的，很大程度上节省了财政支出，绿色环保。”

虽然很早之前就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有点‘疯狂’，但是此刻，听到他用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说出这样惊悚的话来，楚辞还是感觉有些心惊。

一个拥有强大的力量普通人，和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魔鬼，根本不是同一种概念。

“你……”楚辞张嘴，但是只说了一个字，接下来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只听晏十九又道，“其实你根本不用在意这件事，你应该关心的是另一点——镜子的用途。记得之前从六区回来的时候，在军部基地，初见跟你说的那番话吗？”

“镜子里的世界，生与死，都无限接近永恒，如果实在没办法的时候，这无疑是最好的退路。”

晏十九以林初见的身份告诉过楚辞，注意多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在雅雅看到的未来里，老爷子是走了的，但如果多注意一点，或许就能发现某些端倪，而后改变未来。

楚辞闻言，一下子沉默下来。虽然生老病死是谁都躲不过的结局，但私心里，没有人愿意看到最亲近的人离世。他也不例外。

“但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到了最糟糕的那一步，躲在这个永恒的世界里，又有什么意义呢？虽然还活着，但痛苦与折磨同样的永恒的，如影随行。”

挽留在生死边缘挣扎、饱受折磨的病人，究竟是爱的表现，还是一种自私的行为？

楚辞的声音有些沙哑。

晏十九终于结束了一局游戏，把手机扔在一边，视线落在楚辞脸上，语气相比刚才要正经得多，“如果像你说的那样，的确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我说的，镜子是退路，通过这条路，可以暂时稳定糟糕的情况，再去寻找机会挽救局势。”

“这个暂时是多久？”楚辞问。

不是他钻牛角尖硬要一个结果，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医学领域的革新，可以很快，也有可能十年几十年都没有太大进步。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让一个人忍受着无尽的痛苦与折磨，去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临的机会，未免太过残忍。

“很快了，遗迹世界即将开启，那里面，有无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