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有在自己的好哥们殉难之时才是自己得到真爱的那一瞬吗?
老天啊,请你不要这么捉弄人吧!
我张宽怎么着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啊,怎么可以在铁哥们入殓之日与自己心爱之人举行严肃而庄重的婚礼呢?
“蕊儿,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可以在后天举行婚礼呢,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后天可是你父亲跟杨子入殓之日啊!”张宽上前紧赶了几步,一把扯住继续往前追赶自己儿子的丁蕊,一脸急切的说。
丁蕊停住了脚步,扭头看了一眼抓住自己手臂的大手,冷漠的反问道,“你看我像似在开玩笑的意思吗?”
“那……就是真的了?”张宽的眉梢猛的跳了一下,惊讶的几乎说不成话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愿意跟我结婚吗?”丁蕊冷漠的脸上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你,你,出车祸的那位上官明辉总裁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竟然就这么不为所动吗?”张宽一双虎眸瞪得像两只探照灯,他真想探进蕊儿的心里看看她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成的,为什么一向温柔善良的蕊儿一夜之间却变成如此坚硬的铁石心肠了呢?
“亲生父亲又怎样,他有养过我一天吗?他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职责吗?他有把我当成他的女儿心疼爱护过吗?如果不是他,妈妈就不会那么早被人害死,如果不是他,我丁蕊就不会在襁褓之中险些跟妈妈一样被那个恶毒的女人给当成绊脚石扼杀在摇篮之中。如果不是他,八十多岁的爷爷现在正应该跟其他人家的老人一样过着一种儿孙绕膝的幸福生活,而不是整天风雨无阻的跑到大街上像个疯子似的逮着每一个像自己孙女的人都要悲怆的喊上几声我的蕊儿,然后让人当成神经病给推倒在大街上。这就是我丁蕊所谓的父亲!像他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早该出车祸去天堂向我的母亲赔罪,他怎么还有脸承认是我丁蕊的父亲。我丁蕊没有这样自私自利的父亲!他现在死了是他应得的报应,他早就该去地下陪我的母亲了……”丁蕊把自己父亲的“罪状”一口气数落个底朝上,然后倔强的扭过头去,再也不看五官纠结到扭曲的张宽了。
张宽急得直用拳头砸着自己的手,进也不是,退更不是。他知道此时的蕊儿心里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充满了仇恨!
这仇恨不只是因为他遗弃自己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她的亲生母亲活活被袁枚那个恶毒女人给害死,却还要善良的为了照顾父亲的刘姓家庭后继有人,硬是让钢铁一样刚直不阿的爷爷忍受着常人所难以忍受的痛苦而憋憋屈屈的苟活了这二十多年。
这是何样的隐忍啊!
所以,蕊儿为了继续成全母亲的遗愿,才不得不放弃刚刚跟爷爷团聚的幸福生活才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夏威夷群岛上来过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了。
她不怨公,老天却替她主持了公道。
现在,她还有什么理由为那个不称职的“父亲”而放弃自己的婚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