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费辰司在一旁静静听着,瞳眸如化不开的浓墨,窥探不出丝毫情绪。
擦了擦眼泪,傅榕接着道:“你或许知道吧,安心七年前出过一次严重车祸,她整整昏迷了两年,任凭我每天和她说话她也没能睁过眼……后来,医生说她体内的器官因为车祸受损而逐渐衰竭,她醒来的几率基本为零,甚至,她很可能活不下去……”
回忆起那段黑暗绝望的日子,傅榕泣不成声,良久,她止住眼泪,从被褥里拿出林安心的手握住,泪光里参杂了某种异样伤感与心疼,“她是个苦命的孩子,受了太多委屈,所以当她醒过来时,我发誓要好好照顾这个女儿,不会再让她受任何伤害。”
她看向费辰司,神色肃穆,“辰司,阿姨可以放心把安心交给你吗?”
费辰司面色平静无波,只沉声说了一句话,“我绝不会负她!”
哪怕会负了全世界!
看出了他眼中的真诚与坚定,傅榕欣慰地笑笑,她起身,“今晚麻烦你陪陪安心吧,我想,她最需要你在她身边。”
虽然她的看法确如林安心所说,比较传统,但传统不是古板,年轻人有自己的思想,她相信女儿懂得分寸。
“我会照顾好她的,阿姨您先回房休息吧,如果有不舒服的,您叫我一声就成。”
“嗯。”再看了看林安心宁静的睡颜,傅榕才下楼回自己房间。
她走后,房内恢复安静,费辰司坐到床边,替她换了额头上的湿毛巾。也许似乎凉意的刺激,睡着的林安心突然动了动,两只小手探到被子外面,似乎要抓到什么。
费辰司见状,犹豫片刻,他侧身躺下,轻柔地将她抱在怀里。一挨到他,林安心立即靠了过来,手臂牢牢圈在他的腰上,脸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怀里的小东西模糊不清地在说着什么,费辰司心下好奇,便俯首贴近她唇边。此时她还没完全退烧,思绪仍旧一团浆糊,小嘴嘟嘟囔囔说了一大串,费辰司基本上听不懂。
想着她是发烧说胡话,费辰司几分无奈地勾勾唇,在她眉心落下轻柔一吻。然而,正当他直起身时,他清楚听到林安心叫了一个人的名字,他整个人霎时一僵。
她说:“夜,我好疼……”
☆☆☆
晨曦送走黑暗,霞光映照着大地,清晨带着露水气息的空气穿过半开的窗户,唤醒沉睡的美人。
卷翘的睫羽轻轻颤动,林安心懒懒地睁开眼,待适应屋内明亮的光线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精壮结实的胸膛,她微微怔愣,随即明白过来包裹住自己的暖意因何而来。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林安心唇角漾开一抹浅笑,这就是季颜常常提起的生病时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的感觉吧。
她慢慢仰起脑袋,看到费辰司依旧闭着眼,她记起上次偷拍他时,这男人闭眼装睡。所以她故意在他怀里动了动,但那双精致的凤眸未曾睁开,也许,他睡得沉吧。
她记得自己发烧时给他打过电话,估计一整夜他都在照顾她吧,想到这里,林安心心里暖暖的。
纵使再坚韧的女人,也需要有人关心呵护。
而被费辰司照顾的感觉,很好。
她眨眨眼睛,仔细地打量面前这张俊美无铸的帅脸。
无论看过多少次,她都不会觉得腻味,反而有种越来越痴迷的感觉。或许应了那句话:漂亮的东西如同罂粟,华丽外表下,藏着难以抗拒的毒。
林安心抿唇,悄悄伸出指尖,描绘他刀削剑刻般英俊立体的五官。葱白纤细的手指停留在他轻抿的薄唇上,林安心不由自主回忆起昨天下午那个温柔绵长的吻。
她发现,她越来越习惯他了,当初的那份抗拒,在一点点消逝。
这是否就是恋爱的感觉?
在不知不觉中,其实她早已经对费辰司动心了?!
“在想什么?”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份慵懒,显得格外性感。林安心一怔,手指被温暖的大掌包裹住,她看向他,费辰司也同样目光灼灼看着她。
“……你,你又装睡?!”对上他黑亮的眸子,林安心有些慌乱,杏眸却又不甘地瞪他。
这男人每次都装睡!
闻言,费辰司倏然一笑,眉目间暖色生香,他收紧手臂,脸颊贴在她雪白的颈侧,像个赖皮的小孩子轻轻蹭了蹭,缓声道:“我只是不想睁开眼罢了。”
他呼出的热气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生出令人轻颤的麻痒,对于两人如此亲密的拥抱姿势,林安心脸蛋绯红,像只煮熟的虾子。她虽不怎么好意思,却没推开他,反而轻柔地将手指穿入他漆黑利落的发间,低喃说:“为了照顾我,你一整夜都没有睡好吧?”
她能听出他话音里带着的疲惫。
“嗯。”他没否认。
不过不是因为照顾她,而是因为……从她口中听到了那个人的名字,尽管那时候她意识不清,但是这已经足矣让他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你打算怎么补偿我?”犹如大提琴华丽悦耳的嗓音有种别样魅惑,他伸出湿热的舌尖,细细舔舐她细腻嫩滑的肌肤,再用牙齿轻轻啃咬,这样的刺激,引得林安心倒吸口凉气,浑身紧绷。
林安心推了他一下,羞恼道:“变态,快起来啦!”
他还真会折磨人,专挑她敏感地带下手。
费辰司纹丝不动,继续享受唇齿下的香嫩美肌,“我亲我的女人,你有意见?”
“……”好吧,这问题怎么回答都觉得有点吃亏,又不甘心任他欺负,林安心郁闷了会儿,嚷嚷道:“我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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