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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满意了!”陆言恒掰过她的身体,阻止她还想要出去,“那你去告诉他啊,告诉他我们之间的事啊!看他会怎么想,看他会不会不计前嫌!我们还没离婚,你林若若还是我陆言恒的妻子!我和你赌这一次,难道就不是给你一个机会吗!如果我死咬着不离婚,你和陈遇又能拿我怎样。就算我没有得到你,我也要让你和他不能在一起!可是我给了你和他一个机会,却被你说成是在逼你!我的爱,难道比不上他的爱一分!”
陆言恒看不得她现在这个样子,他的退让一步,在她眼里,却成了什么样子。
林若若根本顾不得他在说什么,疯了一般的推开他,脚一崴,她干脆把鞋子脱了下来,赤着双脚就往外跑。没有了鞋子的束缚,她跑得飞快,连连撞上了拍卖行的好几个人,弄得人仰马翻。
外面下着雨,地上湿了,地上的雨水折射出一盏又一盏整齐的路灯。拍卖行外面已经没有记者了,之前一辆又一辆的豪车也开走了,空荡荡的,和着从天上落下来的毛毛细雨,衬得越发凄凉。
他,也走了吗。
事情终于还是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了。
她眼眶一热,却被夜里刮的风一吹,眼泪没有掉下来。雨水砸在她身上,头发上,和她的心里。
她失魂落魄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的想要走回去,陆言恒站在雨帘里面,正要打伞来遮她。
“若若。”
这个声音······
林若若猛的转过头,看见陈遇站在街对面,身上同样被淋湿了,略显狼狈,可是,可是她借着灯光,却看清了他嘴边的一抹笑意。
原来他没走。
穿着白色礼服的她在黑夜里格外显眼,像一个误入房间的天使。林若若的脸慢慢被雨水打湿,有些睁不开眼。但是一看见陈遇之后,她没有了刚刚的疯狂和崩溃,只是站在那里,再不上前一步,然后无声的开口:“我爱你,一直,一直。”
像唇语一般。
说完,她转身,陆言恒正好撑着伞走了过来,她缩着肩膀,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陆言恒,我们走吧。”
“好。”
他二话不说,直接陪她走到车边,然后打开车门,让她先上车。
林若若低头钻了进去。忍住了想要回头再看一眼的冲动。冲动在刚刚,已经用完了。
陆言恒收了伞,也坐了进去。
车子正要开走的时候,陈遇却跑到了车窗边:“若若,希望······你不曾后悔。我也该走了,再见。我不会再问你了,也不会再让你为难了。若若,我努力过。”
陆言恒对司机一挥手:“开车。”
陈遇直起身体,冲她挥挥手。
林若若的手交叠着放在腿上,一动不动,眼睛看着前方,没有了神采。
车子缓缓开动,林若若的眼睛才动了动。她回头,从车子后面看去,陈遇站在雨幕里,而她,越行越远。
真的,就这样了吗?
她,输了?
陆言恒把外套罩在了她身上:“别感冒了。”
她轻声问道:“陆言恒,你说,我是不是,已经输了。”
他说:“也许,或者没有。”
“是啊,还有七天,整整七天。他快要去美国了,我怕我,连那个时候都撑不到。”
“如果他去美国了,还有我。”
林若若抿了抿唇:“事到如今,我谁也不怨恨。是命,我就认了。他那么好,我不能一直耽误他是不是。”
“······或许。”
她莞尔一笑,说不出的哀伤。
一切,已经开始不一样了·····不一样了。还能不能回得去,回得去吗?
陈遇站在雨中,看着那辆车越行越远,想象着她会再次像刚刚那样,不顾一切的冲出来找他。
可是没有。
那辆车很快就没有了踪影。
再没有她赤脚跑出来的落寞,他站在街对面,等她回头。
是的,她出来了,这还是他认识的若若。可是她却没有再前进一步。
若若,是我不好,我没能······保护得了你。
是我的错。
雨越下越大,夏天的雨来得迅猛,却停得也快。有人打着伞匆匆从他身边走过,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眼光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穿的这么好长相如此清俊的男人,会像个傻子一样的淋雨。
陈遇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远处车消失的尽头,无限哀伤。
这几天来他本来就睡得不好,白天工作的时候都是靠一杯又一杯的咖啡给撑起精神的。现在这么一淋雨,心力交瘁,失望加上自责的双重打击,他眼前一黑,眩晕感涌上了头顶。
勉强站稳了身体,却力不从心,只听见拍卖行门口的人一声惊呼:“这位先生······”